人生最不堪回首的事,不是生不逢时,而是生在盛世,却见证了这场盛世的衰败和灭亡,只留下一片盛世后的彷徨,比如——唐朝。
唐朝诗人杜甫曾在《忆昔》中写道:“忆昔开元盛世日”,但我们不难看出,这句话的笔墨中都流淌着浓浓的苦涩,他回望过去,回忆到了那个如梦般的年代——唐玄宗时期开元盛世。
盛世乃国家兴荣耀富昌、文化鼎盛、百姓安民乐道、宫廷上平定安稳、市井之中也有繁华之气冉冉升起,对外征战四方、百国来朝、无数来自栗特吐蕃和波斯的商队,用丝绸之路这条经济之脉来到长安,来到大唐。如果此时你踏入长安的望楼,你将看见一百零八坊威严整齐的在城中排列,每坊每条街中尽显一副开放繁荣的盛世之象。
而大唐的文坛更是以唐诗之名,将中国文字推向顶峰,初唐四杰,师鬼贺知章、诗佛王维、诗仙李白、诗圣杜甫,他们造就了无数千古佳句,让后世之人世代吟唱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苏州秋夜星星渔火,怀才不遇的寂寞,也有“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过玉门关”隐藏在杨柳曲中的难以理解的悲情,有黄鹤楼前“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烟波江上的烟愁,有狂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如此的颠覆三观,有苦涩如“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淅沥小雨……
无数诗人用余音绕梁的诗句铸成了一首七世纪最为壮阔的大唐之音!
但,大唐到达顶峰之时,他的末路也就随之而来。
公元年,州节度使安禄山与其将令史思明发动了一场噩梦般的政变——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时,军阀势力藩镇割据、田地荒芜、战火连天、浮尸四野,“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山雪河冰野萧瑟,青是烽烟白人骨”,这是杜甫的描写,是他对国家支离破碎的滔滔悲情。
而昔日的都城长安没有了往日的歌舞升平,他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几只寒鸦盘旋在街道上空,唱着那陈后主演奏的亡国之曲———《玉树后廷花》一片亡国之象。
这一场灾难划破了唐的命脉,奔涌不息的黄河依然流淌,但再也没有人站在上坞台太上,听着“黄河之水从天而降”的怒吼,丝绸之路依然行驶,但大多数人却走上了这条离开大唐的道路。
对于诗坛来说,这是一场浩劫,无数诗人在战火与硝烟中命丧黄泉,也有在这场浩劫中被命为叛国之罪,这一场盛世之音的歌剧也走向了落幕。
公元年,张九龄去世
公元年,王昌龄去世
公元年,李白去世
公元年,杜甫去世……
他们从盛世中崛起,造就了这首,盛唐之音也因盛世的落幕而随之终结。
悲叹的是,再也没有人登上黄鹤楼,看见天水合一的奇观而涌出名句,再也没有人写出“望向一轮月挂在海面上”,思念着远方的挚友,挥笔写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再也没有人坐在窗前写出“南风一扫胡尘静,昔日长安到日边”的豪情壮志,再也没有人看着大漠风雪,在一阵芦管声中回首望乡。
“秦时明月汉时关”“但使龙城飞将在”这是怎样的盛世豪情!可秋风之后却只有“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盛世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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