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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人简介
上海外国语大学图书馆副馆长、副教授
布鲁塞尔（法语：Bruxelle，荷兰语：Brussel）是比利时王国的首都，因同时是欧盟总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驻地，所以又有“欧洲首都”之誉。和现代比利时以“语言社群”为立国基础相一致，布鲁塞尔是极富语言魅力的双语之都。在比利时宪法意义上，“布鲁塞尔-首都”大区更是比利时唯一的双语大区，在比利时四个语言区域（荷兰语区域、法语区域、德语区域和首都法语-荷兰语双语区域）中独占一席。百闻不如一见，留学德国期间，以柏林为起点，我前往的第一个异国首都就是梁启超等代代中国学人笔下的“比京布鲁塞尔”。学生时代，根本不畏廉航航班的早起，从柏林舍讷费尔德机场飞到布鲁塞尔国际机场，尚是清晨。由于国际机场本身就是多语环境，所以我们并未注意多语比国的机场会有哪些语言安排上的细节。但找到开往市区的机场大巴后，双语布鲁塞尔的感觉就开始“冒”了出来。车厢里英语明显“退位”，法语和荷兰语开始双雄并立，好在荷兰语和德语本来就接近，同行又有德语高手，我们倒也暂无语言不通之虞。说走就走同时也谋划已久的这场布鲁塞尔之行，就此开始了。落户双语城市的两大国际组织总部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倒也有一处高亮的“景观”，那就是似乎刻意安排在距机场约一刻钟车程之地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总部。蓝底白十字星的北约旗飘荡在NATO总部长条状大楼南侧的广场，成员国国旗环绕，倒也颇有些架势。车览匆匆，当时似还看到了几个专门设立的“虚位以待”型旗杆。今日复盘当年的行程，才得知“北约东扩”所言不虚，成员国已从那时的28个增加到了30个。此广场在机场高速道路北侧，南侧即是北约在比利时设置的大型*营，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辆机场大巴是在西方国家的绝对*事重地穿行而过，也颇有些“祛魅”的喜感。更有意思的是，我们搭乘的机场大巴进入市区后，有些令我们意外的还路过了欧盟总部贝尔莱蒙大厦——这是我们行前就商量好的打卡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先北约而后欧盟的“行程安排”，让以国际问题研究为专业背景的我们颇感震撼，这不就是“现实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在“欧洲首都”的直白表达么：首先是所谓盟国的集体安全保证，然后才是“统一于多元”的欧盟理想。所以，研习国家间*治或理解国际组织，如果只是在象牙塔里小楼一统，理论再为精巧而从不“落地”实证，恐怕真的只是自欺欺人。待我们收拾停当，当天晚一些再到欧盟总部及其周边参访时，对布鲁塞尔的这片“欧盟新区”才有了更多的理解，这里欧盟机构及关联组织云集，在欧盟的四个主要机构中，欧洲理事会、欧盟委员会和欧盟理事会皆位于此地，另一个机构欧洲议会在这里也有分支机构。同时，欧盟对外行动署（EEAS）以及不少成员国驻欧盟代表机构甚至各成员国内部的州代表机构等，以及一些域外国家的大使馆也在此处林立。一座城市能够得到重要国际组织的亲睐，以至万国之旗于城市上空漫卷，自然会有多重连带效应，亦可谓“国际观瞻”维系之地，对于这样的“城市之光”，国际关系学人还是乐见其成的。双语切换中：扑朔迷离的比京道路铭牌道别欧盟机构所在区域，我们当然不忘前往赫赫有名的布鲁塞尔大广场，在其附近寻访机智的小于廉铜像，以及逛上一圈比利时王宫特别是其配属的王室花园（BrusselsPark）。不过，我们很快就发现，作为不熟悉各种法荷双语标注模式的东方访客，在布鲁塞尔老城的阡陌纵横之中，真的特别容易迷路。在典型的布鲁塞尔老城区里，街头巷尾寻不见中国城市道路上常见的立式路牌，想知道路名，需要到街道拐角处的建筑物身上去找。因为布鲁塞尔的建城史已历千年，即使是近代的道路铭牌标识体系，都已多次迭代。我们访问布鲁塞尔老城时，更常见的是一种法语在上荷语在下的双路牌体系，且两块铭牌颜色一致，反正全是字母，对于母语为方块字中文的我们，确实分辨起来费时费力。不一会儿，大家竟然不约而同地想起扑朔迷离的典故，并赋予了语言学的解读，“法文脚扑朔，荷语眼迷离；双语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瞧，法文字母上有时候有音标状的符号，不正是“脚扑朔”？荷语和德文很像，但又常常不一致，让我们的德语小伙伴也是“眼迷离”。最后，我们干脆不再看路牌和地图了，跟着感觉走——其实也就是顺着人流和大致方向，尽管绕了些路，还是顺利到达布鲁塞尔大广场啦。（最新版布鲁塞尔道路铭牌已进一步改进图中MONTAGNEBERG上一行小字为法文下一行小字为荷文）由于上海版初中语文课本收录了《布鲁塞尔大广场》一文，所以这个景点在我们心目中别有一番意义。当尖顶高耸的市*厅和广场西北侧的咖啡馆真正历历在目，当广场上比利时小朋友们好动可爱的表情和各种肤色游客们的熙熙攘攘融为一体，我们似乎一下子能捕获一些西方城市起源的“原力”之魅——市*厅的尖顶只代表稍远处王宫或国家权力在社会中的一种延伸，真正的活力存有在大广场上才能直接体现出的那种“商业共和”内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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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解放日报；国关国*外交学人
